通胀这事,美国人心里清楚得很,但特朗普偏偏在电视上说“我们没有通胀,食品杂货价格在下降”。周日晚《60分钟》的采访一播出,立刻引发争议。因为美国劳工统计局的数据摆在那,自他上任以来,所有主要类目的食品杂货价格平均涨了 1.4%,哪来的下降。这句话不仅不符合现实,简直是在挑战选民每天去超市的亲身感受。
真实情况是,美国人每天都被不断上涨的生活成本“打脸”。CNN和SSRS的联合民调里,72%的人说经济糟糕透了,47%把经济和生活成本列为国家最大的问题。任何一个受访者走进超市,亲眼看到标价,再想起总统的那句“价格在下降”,都会感到莫名火大。
有意思的是,他曾经竞选时,准确抓到前任的致命问题:不敢直接面对通胀带来的民众痛苦。他甚至会拿着食品杂货现场吐槽价格太贵。但现在呢,这些问题变成了他自己的责任。61%的美国人认为,特朗普上台后反而让经济更糟。甩锅给前任也好,否认现实也好,都行不通。
这种盲目乐观的表态,不是第一次出现。前总统在2022年6月,美国通胀冲到40年最高、汽油价格破纪录的时候,还在节目里说“美国经济增速全球最快”。后来被证实是虚假信息。那位前总统至少后来承认通胀是“心头大患”,虽然他淡化成主要集中在食品和汽油领域。但轻描淡写的态度,最终付出了选票代价。
通胀的难缠之处,是它的滚雪球效应。穆迪分析算了一笔账:一个典型美国家庭,今天每个月买跟2024年9月一样的商品和服务,要多花208美元。而相比2021年初,每月开支增加了1043美元,四年前能买的东西,现在需要多挣一千美元才能买全。这种价格记忆不会因为涨幅放慢就消失,美联储主席鲍威尔说得直接:消费者不在乎经济数据多好看,只在乎价格变高了。
特朗普的通胀说法还有个更棘手的背景,那就是他的关税政策。一部分9月物价反弹,是受关税影响,服装和家电等关税敏感品类在涨价,通胀年率升到自1月来最高。而路透社的民调显示,只有32%的受访者认可他遏制通胀的能力,70%认为加关税只会让生活成本更高。换句话说,他的政策不仅没让生活成本下降,还可能推高了它。
而美国的消费正在出现“K型”分化。富裕阶层依旧热衷消费,低收入群体则开始收紧钱包。麦当劳的CEO提到,低收入顾客到店人次降了两位数,有人少吃一顿,有人干脆在家做饭。可口可乐也观察到,高端场所和折扣店的需求在上升,中端市场却明显疲软。
品牌们也在财报上透露中低收入群体的消费行为变化。Chipotle、Crocs这些公司发现,顾客不再像前两年那么随意花钱。就业市场疲软、联邦福利减少,让人们变得更谨慎。最脆弱的群体贷款违约率和拖欠率开始上升,表面上经济强劲的数字,掩盖不了底层的紧张情绪。
民主党策略师大卫·普劳夫写过一句很有警示意义的话,说政党不能告诉选民,他们亲眼看到的事情是假的。前总统的吸取教训是迟了些,但至少他有承认数据的时刻。而特朗普现在完全是另一条路,不仅说价格下降,还把责任推给前任。但美国人早就看懂了:政治口号没法在收银台结账。
9月通胀数据原本定在10月15日发布,因为政府停摆推迟了,这反倒成了当月唯一的官方经济数据。数据里清楚地显示,关税影响正在显现,价格在涨。而特朗普的表态,和现实脱节得厉害,离选民的生活经验相差甚远。
如今的美国,通胀虽没到疫情后的危机水平,但依旧居高不下。一旦民众感到政治人物不愿承认这一点,就会迅速失去信任。特别是在2024年,选民把“能不能负担生活”放在首要关心的位置,这种轻易否认现实的做法,只会加快信任的流失。
说到底,一个总统在镜头前说出的每一个经济数字,不只是纸面上的争论,而是选票的试金石。在美国人的购物篮里,价格标签就是他们的经济认知来源,跟那些被打磨得漂亮的政治表述相比,要真实得多。
